他们有多少不同,她已经全然忘记。
而后,他说:“我十五岁就认识了翟鸣,十六岁进了少教所以后,那时候的朋友只有翟鸣会去看我妈,帮她做些家务,陪她去看病,不管我妈有多讨厌他。”
她说:“他对你很义气。”
他说:“有的人能走出来,有的人不能,我不希望他一条道走到黑,当然我也没有伟大到可以去拯救他。”他顿了一顿,“你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我比不了。我曾经是地底泥,污糟不堪。”
杨筱光觉出他的悲伤。她想起那句话――“要站起来很困难,这么多困难”。她只是无言地趴在他的怀里,只有这一刻,就什么都别多想了。他还有下一场秀。
有人在唤他了,他们暂时分开。
临走前,潘以伦回头望牢了她,眼睛亮得惊人,让她无法直视。
杨筱光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她接起来,听了之后,她叫道:“正太,是公安局来的电话。”她低了低头,然后再抬起来,“对不起,我去报警了。”
潘以伦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之前用你的银行卡拿过钱,他们查到了你的户头。”
潘以伦似乎是轻轻吁了口气。
杨筱光往前进了一步,她舔了舔稍显干涩的唇,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艰难,她是吞吞吐吐地讲:“正太,如果——如果——他们要你去派出所——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