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总是像平静完美的画,言行举止不曾有一处失去风范,那蓬勃奔放的一面,早已注定了会像火花一样,预示着燃尽吗?”忘机想着想着,泪水又涌上眼眶,“曾经那样贴近她的温暖,居然不到一个时辰就成天人永隔。”
谢胜望着湖面,忽然说:“娘娘,我想辞官。”
“你父亲是谢大将军,新起的高门。圣上待你从来不薄,兴许过几年会把诚节许给你。你为什么要辞官?”
因为即使是太皇太妃驾薨,也没有让圣上的面容染上一点伤感……谢胜心里这样想想,不敢说出来。
“我怎能高攀长公主呢?再说,也许父亲也会辞官。”他这样回答。
“胡说八道!”歆儿笑嘻嘻地走到他们身后,突然大叫一声,吓得他们急忙起身施礼。
“他是朝廷重臣,是军人,只因为太皇太妃驾薨,他就忘了人臣的责任?那岂能算作一个男人?”
谢胜默默地微笑起来。父亲几乎什么都做过——西陲守将、东防大将军、内宫卫尉、禁军统领……前朝受过东平素氏的牵连,几起几落,今朝是两次肃反的功臣,腾达在即。但是在父亲心中,在其位谋其事只能算作一个忠臣,不辜负太皇太妃,才能算作一个男人吧?
歆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平静地宣布:“太皇太妃的陵寝,定于崇山之阴。”
忘机与谢胜都吃了一惊。忘机大胆地问:“不与先帝合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