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淋着雨,机械地移动着笨重的军靴。我明明在淌眼泪,但是由于雨点劈头盖脑地打到脸上,甚至都感觉不到黏糊糊的泪水的温热。
我就这样走了一阵。当这种下意识的、机械的动作突然停止的时候,我不觉已经过了赏姬的家所在的村口。我发现自己走到了从车站向西伸出去很远的外城地区。我僵直地站在原地,侧耳倾听着从一个屋檐下传出来的无线电新闻广播。那广播的字一个一个听得很清楚,但是我折断了的语言神经却没法把它很好的连接起来,所以那广播听起来就像外国话一样,以一种生疏的语感令人不安地在耳边絮聒。
我掉转脚步,朝赏姬家走去,连内衣都汗湿了。由于是空腹,身上一阵阵发冷。这次我分明意识到自己又走到了通向目的地的巷口,可我还是打一旁绕了过去。
我不敢走进那条巷子,这种恐怖心理的实质与其说是害怕畏惧,倒不如说是硬要我有精神上的高度集中,这是非常紧张的。而我的身体已经掏空了,这样的紧张凭我的肉体是怎么也承担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