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亦道:“我最喜交友,顾兄若不嫌弃,顺便一道将我也收了吧。”
顾贞观闻言激动不已:“实不相瞒,在下很早便读过纳兰公子写的诗词,曾一度想拜访公子,与公子交友,只是顾忌到自己身份低微,总有高攀之嫌,难以启齿。”
曹寅一笑:“那顾兄可就想错了,容若一直苦于知音少,弦断无人听,今日登山,也是一脸的愁眉不展,可如今遇到了顾兄,你看看容若现在的模样,就像吃了蜂蜜的孩童一般。”
纳兰容若的脸不由红了红:“哪有?”
顾贞观微微一笑:“纳兰公子天资超逸,悠然尘外,所为乐府小令,婉丽凄清,使读者哀乐不知所主,如听中宵梵呗,先凄惋而后喜悦,而纳兰公子之词又令人不能卒读,人言愁,我始欲愁,颇有唐后主李煜之遗风。”
纳兰容若闻言亦是一笑:“花间之词,如古玉器,贵重而不适用,宋词适用而少质重,李后主兼有其美,更饶烟水迷离之致。”
顾贞观忍不住微微一叹:“只可惜唐后主词写得甚好,却生错在了帝王家。”
纳兰容若惋惜道:“是啊,作个才子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