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移步花厅,分别坐在了扶手椅上。
唐氏客气地提道:“在座的各位,仅有两位比我年纪大,尊你们的面子,请二位先说。”
因一屋子全是女人,桂哥怎么都不肯开口,硬要桂嫂代答。
“老夫人,说来不怕您笑话,我们两个开了一家客栈,生了个儿子,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也算和美。八年前的一个冬日早上,我们夫妻忙着给客人烧火做饭,七岁的儿子在屋檐下敲冰锥儿玩,哪成想,竟被人拐走了。我们找了整整八年,终于找到了他。”桂嫂的神情逐渐颓丧下去,声音也变小了,“他犯了事,被抓进了刑部大牢,真是造化弄人。”
“咱们都是做娘的人,我能明白你有多难受。”唐氏出声道。
桂嫂伸手揉了揉浑浊的眼睛,“多谢老夫人理解,如今找回了儿子,却再也不可能领回家了。所幸花姑娘怀了我家的骨血,想请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等我伺候她坐完了月子,给她一大笔钱,随她留不留下。我们两个老的,哪怕拼了老命,也要把孙辈给养大。”
“你们说得轻巧,真当我年纪小,便什么也不懂?女人生孩子,是去鬼门关走一遭,弄不好就是去母留子,甚至一尸两命。我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被你们的儿子糟蹋已经是不幸了,怎能再自找苦吃?你们都别逼我,不然我这就撞柱子,把孩子给撞掉!”花姝颐站了起来,露出无惧死亡的神情,怔怔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