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又走到现在这步?
因为他救了冼青鸿。
他救了他,又喜欢上了她,他见不得她难过。他说不救军人,结果救了高岳,救了张翎羽。他假装悖论不存在,可冼青鸿就在他面前开枪。
叶延淮,你到底算哪门子的悬壶济世?
有人敲门,声音震耳欲聋。他不听不看不想,只怕是谁又来求医问诊。
他还有什么资格做个大夫?
敲门声愈发急促起来。
似是因为敲了许久也无声息,门外的人忽然提高声音,朝隔壁的邻居喊道:“请问这家人在不在?”
“在呀!”邻居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刚才见他回来了呢,可能睡得沉吧。”
叶延淮理智回来了些,忽然反应过来,那说话的人是嘉兴口音。
他急忙站起身,打开门,门内门外皆是愕然。须发皆白的老人蓦然跪下,头砸在地上,大哭道:“小少爷,你快回家吧!你再不回去,大少爷就活不成了!”
——
陆祁蒙把冼青鸿带到叶延淮家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
她不情不愿,他怒不可遏。陆祁蒙在熟人面前嬉皮笑脸惯了,脸一沉竟也有几分威慑力。他押着冼青鸿来道歉,听她发了一路脾气。
“当兵的不见血,那不如腰里别根擀面杖!不就吓唬个汉奸吗,和我发那么大火,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你闭嘴!”陆祁蒙狠狠瞪她,“我叫你来是道歉的,你一会别又说些不着四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