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黑得本来就早,这一番倾谈,不知不觉到了夜里。军士端上饭菜,又温了酒,二人对饮。觥筹交错,冲淡了独孤信的伤感,二人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命案之上。
“大将军对此事,如何看?”杨衒之揉着太阳穴,十分苦恼。
“法觉的死,虽然开始的嫌疑指向道品和道弘二人,但眼下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表明此二人清白。”独孤信顿了顿,道,“我在想,是不是我们一开始便有意无意地在内心中有了指向。”
“何意?”
“我们似乎一开始就跟着法昌所说,认定道品和道弘就是凶手。”
“大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被引进了沟里?”
“是的,我们在分析时,只顺着法昌的说辞,没有跳出来清醒地看。”
“那大将军以为该如何判断呢?”
独孤信苦笑:“自打入寺以来,蹊跷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先是樊元宝离奇吊死,树洞里有十六具人皮,接着法觉死在密封的大佛殿中,凶手如同蒸发一般不见踪影,一件件都太过奇异。”
言罢,独孤信想了想,道:“法觉的死,起码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有人在大殿里将法觉的尸体做了伪装,然后从里面反锁了房门,接着以一种奇异的办法脱身而去。我不相信这个人有穿墙之类的奇异之法,更不相信是妖魔鬼怪,尽管现场判断大佛殿没有任何可以通向外面的通道。但是我想这个人肯定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且的的确确完成了这个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