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这都打不晕!罚你两顿肉!”
那小子急了,抡圆棒子,猛地挥下来。我爷爷听到棒子刮起的呼呼风声,知道这一棒下来,自己不仅仅会晕眩,恐怕脑浆都要被打出来,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然而我爷爷没有听到脑袋破碎的声音。他耳朵里,只有吭哧的呼吸声、人被撞倒的“哎呀”声,以及纷乱的脚步声。我爷爷睁开眼睛,看到那十几个人都在手忙脚乱地赶猪,倒是没人注意自己了。
是猪救了他。
在千钧一发之际,那条被咬了后腿的猪猛地挣脱出来,撞倒了拿棒子的人,然后向外跑。其他猪也四处乱拱,场面一时乱了套。
我爷爷爬起来,手脚挥舞,在人群里冲撞。他一会儿趁乱扇这个人一巴掌,一会儿又在那个人屁股上踹一脚,就是不让他们顺利地抓猪。偷猪贼很快转移了重点,派几个人把他抓住,狠狠地揍他。
“快跑啊,你们跑啊!”我爷爷一边忍受着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一边大声喊,“麻子,大壮,小毛,花花,阿缺……”我爷爷叫着他的猪的名字,每一声呼喊都快要把喉咙叫破,“你们快走啊,你们是自由的,不要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会把你们清蒸、红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