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纪周显然也听到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发声,他本来在气急败坏地兴师问罪:“你想去杭州,那你坐大巴、坐火车,坐飞机啊,干嘛非得开我车去啊?”立即转成警惕的问句:“你喝酒了?”
“恩,不多。”
“不多,你知不知道不多也是酒驾啊……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呀。”周纪周的声音从电波里传过来,全是不爽。
我歪着脖子,脑海中回响着他的问题。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呢?
“我失恋了。”我对着听筒小声的支吾。
对,四个小时前,我失恋了。
季卓跟别的女生在电影院里手牵手、肩并肩的看电影,他背叛了我。而我在这个背叛的尽头,突然就想起了苏彻的脸。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胸腔里仅剩的一点空气都被抽走了。我对着电话里的周纪周说:“前面有服务区,我把车放那里,你明天来开回去吧。”
夏天的风卷着大雨浇在我的脸上,我趴在车窗上,在夜色里大声的哭,雨水沿着发迹线滑进眼睛里和泪水混战在一起。
很久,我都不能明白,我这样声嘶力竭的哭,是为了什么。
因为季卓背叛了我?
还是因为我在三年后又想起了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