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你别走,我怕,我怕!”
小翠珊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耳边的哗然。“吵什么吵,才买了辆新车,今天我们家瑞儿十岁生日,才坐一会儿,就惦记上了。有本事自己买,派对都被搅了。”
“少啰唆,我用车送孩子看病,你是借还是不借?”
“啊呀,老二,你看秀珠,瑞儿生日派对上撒什么疯啊。”
“秀珠!”
“你不用管。你说借还是不借,我找母亲去。”
“什么事情吵吵嚷嚷,今天请的都是公司的股东和一些有头脸的人。秀珠,你别做得过分。”
“母亲,初初,初初,他高烧不退,要送医生,或者请大夫啊。”
“什么,怎么不早说,快送人。”
翠珊隐约感觉自己被人抬起,一路颠簸,眼前一片漆黑,漆黑中的视野晃动不已。忽然天昏地暗,她又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翠珊烧退了,昨天的晃动,是母亲背着她去医院时一路的颠簸,哪儿来的用人和汽车,连父亲也因为加班,根本没顾上家里的状况。好在,虽是肝炎,也不过在家隔离了几周就又生龙活虎地去学堂了。当年那个叫初初的孩子却在一群用人的簇拥下和一辆迟到的汽车的护送下进了灵柩,在秀珠心中留下一根深深的刺。这是第一次,她怨了炎生和他那个冷漠的家,她在坟前哭了很久,整整一个月她像游魂一样冷冷说话、冷冷看人。一个月后,他们搬出了张家。